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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名:被遺忘的故事

作者:乙一

出版社:角川書局

《被遺忘的故事》〈被遺忘的故事〉

 

  如果有天醒來,發現你和外界的聯繫只剩一隻手臂,你該怎麼辦?

 

  主角和妻子一次嚴重的爭吵後,發生了一起嚴重車禍。醒來卻發現聽不到看不見甚至聞不到所有東西,唯一對外界的聯繫是一隻右手肘和手指頭。妻子從日夜相陪,到解脫,到再也沒有探望過他。他的存在,除了一根還會動的指頭,只剩一團沒有意義的肉塊。

  當時因為朋友的推薦,我接觸到乙一這位作家,他的作品風格怪誕、令人驚奇和非邏輯性,曾讓我些許震撼;但讓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,是後來買的這本短篇集〈被遺忘的故事〉同名故事。它在我心裡默默投下一顆隨時都會引爆的炸彈,使我開始思索,若有天我將以這樣的形式面對世界,或者更慘,完全沒有管道可以面對時,我能做什麼?活在全黑暗的世界裡,就算發瘋了也沒人知道;不停的想辦法自我了結,外頭卻有點滴在維持殘敗的生命,而人所能做的,竟是獨自面對自己的渺小和無能為力。這種和死了無異但卻活著,意識也清晰的狀態,比真正接受死亡還要痛苦吧?我記得,我在日記裡寫「那寧可死掉。」,可是我還是要活著,因為沒有人知道這種恐懼,沒有人願意幫忙解脫。最後,問題永遠無解。生命的本質就是這麼脆弱。

  不久前看到一則國外新聞,講述一位出了車禍的男子被醫院判定為植物人,是腦死的狀態,卻意外的於二十三年後的現在,一次偶然的測試裡,被發現他的腦部運作正常,和一般人無異。他開心的欲將自己多年以植物人之觀點出本書,這也在醫界起了一陣波瀾和眾多疑問──還有多少被認定為無法思考的腦死病患、只是不能動也無法開口和外界聯絡的正常人?我想知道,這位男子是如何熬過無人知曉的二十三個年頭?能想卻不能行動的痛苦之下,他究竟抱持什麼樣的心態在看待自身的遭遇?

  故事和新聞儘管有些不同,想要傳達的意義都是一樣的。被禁錮在無法動彈的身軀裡,大概是自由靈魂的毀滅方法吧?我呆愣良久,下了這樣的結論。這是一種矛盾的狀態,想死不能死,活著又並非活著。面對的未來不是天堂地獄,而是永無止盡的黑暗,而我所能做的,只是一邊陷入這個鬼打牆般的謎題,一邊跟著惶恐不安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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